立會選舉,你玩晒

頂!你玩晒啦!

睇完《星期日生活》封面篇〈立會選舉無間道——配票機器是怎樣煉成的〉,火都嚟!黎佩芬說:「最唏噓失落的其實是泛民選民,他們個個都好認真對待,要投好手上一票」不止是失落,直頭想反枱!你玩晒啦,我唔玩喇!

那天,我自己配票,認真游說堂妹投人生的第一票,兩票給公民黨,一票給社民連。見反國教科這樣沸騰,年輕人都走出來了,心想說不定有好結果,誰不知,道高一尺魔高一丈。

朋友娘親在投票當天,去做義工,她以為她娘親是替政府做義工,後來才發現,她娘親有個選舉襟章,上面大大個數字「806」。記得806是誰嗎?——功能組別超級議席候選人,民建聯李慧琼,啊,現在是票后才對。朋友探她娘親口風:「你去幫手,有冇錢架?」她媽媽答:「有餐飯食吓囉。」孤寒得佢吖!

你說那些什麼什麼同鄉會、校友會、小學同學會,何以個個月有飯聚,何以可以請你父母夫婦遊埠出國?那些舊同學搞手,真的發了達麼,這麼念舊,請你一家?難道這不是選舉工程之一?比那些議員的蛇齋餅糉更無聲無息呀,潛伏當中,議員不出面,用朋輩壓力,舊同學一句(你吃了我那麼多餐)記得投806喎!泛民,一窮二白,點鬥啫?

投完票,在街檔,聽到公公婆婆叫老友們:「喂!投9號呀!9號!」唉,又一班可憐無知的扯線公仔。我記不起9號是誰,建制派的,我一個也不想多看一眼。怎料我媽跟我說,一個月前,她收到個電話,教跳舞的街坊之友打來,叫她:「記得投9號、9號,王國興。」我晴天霹靂。(我知道,我知道,可能某些議員的地區工作的確做得好,之但係,9號,係空降港島架喎!)

我媽起初沾沾自喜說:「你以為我蠢呀?我咪答佢囉:『好啊。』哈,我當然唔投啦,咁易信人咩,係都投公民黨啦。」但我媽,唉,活到這把年紀,都未登記做選民!偏偏,不算愚民的這些人,就「坐食山崩」,她會覺得:「我諗,可以等人哋幫我爭取埋一份既。」又或者,他會覺得:「我哋偷渡落嚟呢一代,好少人理呢啲嘢既。」唉,你個女都已經咁大啦,難道香港不是你家?

如果傻強說的是事實:「建制派支持者中因政治立場而希望泛民大敗的,只佔少數,多人投建制是源於對政治的冷漠與無知,建制和泛民在他們眼中根本毫無分別」,是香港民主呼聲中的悲哀。

玩選舉玩到這樣出神入化、無孔不入,連我們家人鄰居都搞埋,就算到2017年有普選又怎樣?還不是一次中央配票欽點大龍鳳?到時中央順理成章話民意如此,保皇黨深得民心,大家擁護建制,我們還不又是被耍的一群?

若說香港還未適合普選,原因只得一個——尚有太多人不懂遊戲規則,連「我為什麼要投票」都未諗過,就給9號一個剔。有時,不要怪泛民一盤散沙,不要怪民主黨妥協政改,不要怪公民黨搶票又嘥票,只怪我們民智未開,即使有普選,都只會暴殄天物。

P.S. 我真的很嬲,嬲我沒迫我爸媽登記做選民,嬲就算知道對家這些內幕消息,我們一點反抗反擊能力都沒有,赤手空拳,泛民又不爭氣,每次說檢討檢討,最後只有捱打的份兒。不要怪我語氣重,我堅嬲。

遊行也派籌

七一那天,在灣仔藝術中心,與石琪和陸離碰面,他倆好心把我們載到天后站維園遊行集合的入口。在等車的當兒,我們談到每年的遊行人數,政府那邊總是報細數,而民陣的,當然是人數越多越好,實在口同鼻拗。

陸離便拋出一個問題:「為什麼不派籌呢?」我第一個反應是:啊,是啊,與期被動地等各家從上而下來數人頭,倒不如我們自己施展渾身解數?但接著的想法是,那豈不是要製作幾十萬張票?有好多好多個零?

然後男助手一句:「如果有人多拿呢?」啊,那又對,到時政府一定不認數的。

再想,科學一點,拍卡可以嗎?用身份證?「身份證有太多資料,好像不太穩妥。」我自己反駁自己。「而且會像之前民間投票一樣,有黑客入侵。」男助手發揮他電腦人本色。「唉,操作癱瘓的話,怎樣遊行?」我又灰心。

其實都習慣了,遊行人數,每一年都要執拗一遍的。不過,今年特別著急,畢竟我也有出力。拖著痠軟腳步回家,第一時間問爸爸:「有多少人啊?」他興趣缺缺的說:「40萬吧。」啊,比零三年50萬還少。突然一種感覺襲來,很像努力溫書考試,成績出來,卻還是平平。

後來看報,除了民陣說的40萬人,港大兩個數字竟然都不超過10萬人,差點就跟警方估計的6.3萬人平手了,實在氣餒,那天明明人山人海的啊。

後來想,如果真要逐個人數,不是靠估,就要由比較中立的機構負責才行,譬如大學。但非政府機構,做任何的調查都有機會成本,預期要花氣力算準遊行人數,倒不如多做幾次全民投票?

而到今時今日,爭拗有多少人,又有什麼作用?我們上街,不是走過就算,只望真的能令政府有點點覺醒。但他們覺得你人數只得蟻民三四隻,便不予理會。甚至即使有一、二百萬人遊行,政府會動搖嗎?中央會放下屠刀嗎?我們遵循守法、平和的途徑反映意見,但執政者還是這樣貪得無厭地逐點收窄我們的自由。香港,是五十年漸變。

不滿,一直在醞釀,要等到什麼時候,我們才可以要回應得的東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