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我賣時間給你|Detour 2011:USELESS

獨立士多、獨立書店,貨品一般比市價便宜,偏偏,獨立手作的價格都很貴。真的很貴,那是,手作人出售的,除了你手上拿的小東西,還有他們製作的心血時間、心思,有時還要附上,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同好的惺惺相識。

有一檔用鮮花壓製成項鍊,很喜歡那顆用一瓣紅玫瑰壓出來的小圓鏈嘴,像有靈魂的寶石,有生命在內裡流轉。身旁的顧客問檔主,弄一個要多久呢。檔主說是一整批製作的,一個多月吧。想像得到嗎?工廠只消幾分鐘,就能大量生產,就能有龐大收入。而他們,花了一個月,只收你百多二百元,比最低工資低太多了。

手作會讓人著迷的,你戴起他們親手做的一條鏈,就是戴起了鏈子背後一串串的故事,有個人,為了你喜歡的這條鏈子,花了好久,好久的時間,就這麼做一條,獨一無異的。

而這個製鏈子的人,就站在你面前,遞上一張卡片。你買一條鏈子,就認識了這麼一個朋友。

偶然經過荷李活道,碰上Detour 2011:USELESS,也算緣份吧,上年也有藝術設計展在這「前已婚警察宿舍」舉行。喜歡那裡的殘破與斑駁,彷彿盛載著厚重的回憶。主題「USELESS」是廢物利用,以有限物料創作,有很多驚喜。有人笑謔,Modern Art = I Could Do That + Yeah, But You Didn’t,有人願意低廉慷慨售賣自己的時間與心力,有人吝嗇。如果所有交易都是一場以物易物,那麼我們用畢生勞力換取金錢;而他們,用微薄的力量,換世界不再一式一樣。

除了一生一世打一份不是人做的工,我們還剩下什麼?這天,驚見兩個朋友駐守在手作市集。在這個用400元租三個星期、在大會提供的紙皮塊拼圖拼成的檔攤裡,他們販賣自己的歡樂時光。一個親手畫下動物圖案的「WANKAPO」,課餘在學校逐顆烘裁出木耳環;另一個在進修的下課時間,縫製麻布袋子。每一個小檔攤,都是一個小宇宙。

很羡慕,很想參一腳,朋友卻說:「你不是要寫blog寫小說嗎?哪還有時間?」好吧,那我手作文字好了。

記得友人的小學同學也會到處擺檔,賣陶瓷、布藝,還沒機會見識,友人卻告訴我,她後來當老師了,常在facebook怨教務繁複。我嘆了口氣,怎麼最後還是「還俗」了?

展覽網址:www.detour.hk(25 Nov to 11 Dec)

名古屋之六|樂逛名古屋城

很矛盾的心情,一聽去博物館,總是興致勃勃的,但一想到可能是硬邦邦死板板的展品展示,就有點卻步。看博物館或歷史建築,看的就是那時期的原貌景況,本該一點也不沉悶,但有時佈置草率或形式太單一,就浪費了大好故事。

第一晚在名古屋的現代化電視塔裡,遙望這座落在霓虹燈裡、射燈映照的名古屋城,輝煌屹立,又像模型,很超現實。我的感覺,依舊欲拒還迎。


到得翌日在城的腳下,終有點震撼了,於是想,就算裡面如何悶蛋,單看外面的建築氣勢,還是值得的。當然,後來真的讚歎,展場設計比想像中多元化。

那天,正門傳來單薄的敲木聲,朝聲音方向一看,原來是戰國時期三英雄的其中一位出巡了,引得觀眾都圍坐到大草地「二之丸廣場」。演員演得熱烈,佩服他們穿著盔甲大汗淋漓也樂在其中,可惜我們一句都聽不懂,只好先行一步了。

除了那些經歷戰火的石牆,走進城堡,又看見了那條巨型的金色魚,叫「金鯱」。那本是置於屋頂樑上的裝飾,南側雌北側雄,是防火神獸,後來就成了權力象徵。

爬樓梯上二樓,除了偌大廳上的簡單平面圖,竟然還有3D動畫作嚮導。雖然看不懂日文,又追不及英文字幕,且看得有點眼花,但僅看圖畫,還是能略理解一二,也看出製作者的心意。

名古屋城約有七層,早忘了每一層的架構,但分明記得屋內的裝飾展示,紙門、屏風、窗子和櫃門等,雕樑玉砌的全都是畫作,主題不約而同是中國經典傳統故事,像「酒池肉林」、「姥姥遊大觀園」等,一個主題數幅,應是出自不同工匠的手筆。


想起某些博物館,有得價值連城珍貴的碗盤,僅僅獨立擺放,展品形單隻形,根本不知道用來幹什麼,更難說可以理解當時的民風習慣了。想不到城堡內,除了還原食具擺放,還盛載了像真的食物模型,雖然不知有沒有認真考究,但單看那些炸得油亮的茄子,真的好想吃哦!

也有一層展示了屋外的大環境,那仿真場景燈光有點陰森,由天亮到天黑,可人家那時就是這樣在茶檔喝茶,在鐵舖打劍,到碼頭搬運的,感受特別真切。最頂一層很開揚,環迴的玻璃窗能環看整個現代名古屋市,又能遙想古時的宏偉版圖。看著窗外淡綠的飛檐,有莫名的感動。

臨行前,我在頂樓的自動販賣機買了一枚印有名古屋城堡的金幣,旁邊還有自助打鑄機,聲聲鏗鏘的把輸入好的日期和英文名字打製下來,留作紀念。又一次見證日本人擅把現代與傳統結合的精神。

(名古屋之六.完)

名古屋之五|妻籠日與夜

有一些地方,可能只去過一天,但時間隔得越久,便越懷念。

在名古屋的東北面,有個很古樸的村落,叫妻籠。坐了大半天的JR,我們終於來到了。在妻籠的山間路上走走看看,沿路風景,全是綠茸茸的山與田,和煦的午後陽光輕輕灑了下來,柔和而開闊。

 走到妻籠較中心的地帶,窄長路上兩旁,全是木製的小屋,不過兩層,都綴上深藍或寶藍的大大小小帷幕,寫上秀白的日本文字。屋子設計跟我們住的民宿一樣,房間對街的一面,僅是一道紙糊的木門,可以大方敞開,坐在屋裡看屋外的人。還有濕漉漉的水車,長滿翠青苔,啡褐色的斑斑駁駁。在這裡,隨便拍拍照,也已成一張明信片了。

店舖有點商業化,賣的東西一式一樣,但我還是願意逐一細看,那些光滑的木製匙子筷子貓頭鷹。那當然是無奈的,要生存,要繼續保存這裡的風貌,就要參與旅遊開發吧。

慶幸這裡的人事並沒公式化。陽光退了下來,五點不到郵局就關門了。可我買了明信片,還沒寫,要怎麼寄呢。靈機一動,店舖應該有賣郵票的吧,就到對面的伊勢屋碰碰運氣。女店長搖搖頭,一臉歉意,沒有賣呢。我才打算放棄,她卻著我等等,打了好幾個電話。看她眼睛一亮,是有希望了,她拿出妻籠的可愛地圖來給我,指著槌屋。

槌屋的老太太很機靈的已準備好郵票,旁邊的店舖都關門了,但她還是笑容滿面的等著我們到來。老太太關門前,還指指旁邊的郵筒,好細心啊!我靜靜坐在槌屋對面的瓜棚下,寫著明信片,享受著妻籠的餘光。想想,如果多住幾天,就可以跟店主們都交個朋友,也許就可以知道多點他們的生活瑣事了。

後來,我們幾乎是摸黑回民宿,要趕上六時吃晚飯。一列長桌子置在飯廳,食具和食物都很精緻,是豪華版的家常菜吧,太像小丸子的晚餐啦!食客都是老外,另還有兩個從台灣來的年輕攝影達人,一席飯很豐富很熱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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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的妻籠,很冷,被窩,很暖。七時起來吃了精美的民宿早餐,又再上路了,山路很涼,人情很暖。空氣清新得徹骨。

下次再來,我想我要多帶點保暖衣物和菲林,再拍個痛快!

表哥你好

每次聽得他要來,我總緊張得要命,還特意整理一下儀容,然後裝作若無其事,喊他一聲「表哥」就一溜煙跑去玩了。跟朋友談起,「表哥」這個名字似乎在女孩心中都有特別的位置,只聞樓梯響也會卜通卜通的心跳加速。特別是我家吧,除了個呆若木雞的表弟,全是表姐表妹,難得有這樣一個表哥,還要挺帥的。

那年一家族人去廣州玩,本來話不多的表哥正值青春期,很反叛,特立獨行的,連一起拍家庭照也是一臉酷酷的。我們一大群人分住兩間房,女孩子住一間,姨媽姨丈表哥住一間。不記得是哪個表姐提議玩電話,拿起話筒,打電話到對面房,矯聲嗲氣的用普通話問:「要不要小姐啊?」嚇得聽電話的表哥咔嚓一聲掛了線。我們這邊全笑成了滾地葫蘆。

開始多點跟表哥接觸,應該是在我讀中三,那次回鄉,媽媽要表哥替我補習。我數學差,加上表哥坐在身旁,一窘就變得更笨。表哥覺得我是牛皮燈籠了,便安慰我媽說女孩子不用太聰明,遲早還是要嫁人的。那時我深深不忿,好一個大男人的口氣啊!表哥指點功課時,手會微微發抖,不是因為緊張,他婉惜的告訴我,因為天生手震,所以當不成醫生。他當然不知道,我的手那時也在暗暗滲著冷汗。補習功課以外的時間,表哥還是靜靜獨坐一旁,有時,我寧願補習的時間久一點。

那次,跟表哥有了最親密的接觸。自小就跟着表姐學騎腳踏車,她總是用土炮蠻牛的方法教我,橫縳一條長木棍在車尾,這樣車子翻側時便不會壓傷我,而她,總是死命抓著車尾,又推又拉的灑汗,才勉強讓我歪歪斜斜騎上幾步。當然,最後也沒學懂。忘了多少年後,又換表哥教我。他什麼也沒準備,只叫我像平常一樣騎上車,雙手扶好車頭,他坐車尾,卻伸長手來繞過我,也扶住了車頭。他叫我只管放心踩,憑感覺來平衡,還說什麼平衡,第一次這麼真切的感覺到他的體溫,我早脹紅了臉。後來,果真學懂了。

表哥彷彿心裡有很多盤算,很容易便能把人猜透,卻又默不哼聲。

最近一次,坐在表哥車裡,聽著他跟三歲兒子說起了可愛腔的普通話,溫柔的和妻子一唱一和,煞是溫馨,才發覺,他確是一個好爸爸。我們一大群人去唱卡拉OK,本該是司機的他走來詢問老婆:「我可以喝一罐啤酒嗎?就一罐!」表嫂擰擰頭,威嚴的說「不行」,他便乖乖坐回表姐夫堆中。他兒子後來因為環境太吵了,大哭起來,表嫂就抱著小孩說要走。表哥看著她一臉不情願。她最後還是先下樓,在車裡等他。表哥在卡拉OK房裡待了一會,也走了,想著他甘願下去受老婆的轟炸,也確算是個好老公。

這個表哥,終究成了別人的老公和老爸了。

(下)

堂哥你好

他兒時尖削的臉,長大後變成了國字臉,卻不曾添上多少成熟穩重感。他摟著他的新娘子,頭依偎在裝扮成熟的新娘子胸前,燦爛的笑著,依舊笑得一臉稚氣。我還是頭一遭再這麼細緻認真的端詳堂哥的臉,那是他婚宴門前的結婚照,我終於參加了堂哥26歲的婚禮。

婚宴前,大夥離開堂哥冠冕堂皇的新屋子,坐車浩浩蕩蕩回到涌邊的舊居,那裡是我倆一起長大的地方。好多年了,我很久沒再回去。人長高了,屋外的圍牆變得很矮,原來天井的地方也很淺窄。左邊那間屋子從前是伯父一家住的,右邊一間則是叔叔一家住,兩家後門相連,我們回來時就住叔叔堂哥那邊。現在新人在左屋拜神斟茶,右邊的屋子陰暗,紅門半掩,有鐵鏈拴了一隻驚惶的小狗在裡面。

右屋大磚地上依舊髹上那些紅染料,小時和堂哥坐在破了很多洞洞的竹蓆子上玩積木或啤牌,每次我總輸給他。吃飯時,廳中開一張大圓桌,兩個小孩坐中式長椅,都要多加一張小膠櫈子,我總等堂哥先夾菜,他吃什麼我就吃什麼,像個忠實的追隨者。每次和他追逐,他都跑在前頭,屋子的門檻很高,地氈是長滿膠製的刺,我跘到了,雙腳一跪,兩個膝蓋都破了,哭得涕淚淋漓,堂哥有點不知所措,愣著縮在一旁。

還有一晚,在堂哥家玩得太高興,加上嫲嫲「扇風點火」,我死不肯跟媽媽回婆婆家,囂張的說:「你去啦,去飽佢啦!」夜深要睡覺了,卻害怕起來,連嬸嬸送的一大包麥提莎也不要了,哭嚷著要媽媽。雷雨交加,後來賣海鮮的叔叔駕車載了媽媽和表姐來接我,記憶中,回到媽媽懷裡的我很安穩,靜靜看著車窗外的雨痕泊泊而流。

自堂哥搬進了新屋後,或自我們都踏進了青春期,遊戲或玩具已不能再破開那個日漸疏離的隔膜。台上穿著禮服的堂哥,說話緊張得吞吞吐吐,說畢最後一句「老婆,我愛你」,就猛擦了一下紅眼睛。堂哥,還是如舊日的純真。敬酒的時候,他聲音突然響亮起來:「什麼時候到你?我一定會來喝你那餐的!」

然而,我始終沒有勇氣或機會跟他說一聲,你的結婚照拍得超美,你的老婆,也很美。

涌邊那小屋依舊燈火通明,樓上的人踏過木板走進睡房,依舊喥喥有聲。

(上)

名古屋之四|夜饗名古屋

在名古屋記憶最深的畫面,原來是晚上於街頭飢腸轆轆的行行重行行。那是感覺與生理交戰,蠻好玩的過程,也很自虐的。

沒有多餘的資料查找,在夜街頭,貪婪地掃視那些形形色色的街舖食店,單憑純粹的感覺,看到了,感覺對了,就進去吧,進去以後,就要盡情享受。

印象中,在名古屋第二個晚上,走進去的是一家藍色的居酒屋小店。當時太餓了,什麼記錄也沒留下,只拍了些照片。

隨意的點了炸雞塊作前菜,精緻的魚生、烤一條未見過的魚,且點一條肥美烤墨魚。有點意猶未盡,就追加了看似是芥末墨魚鬚的小吃,黏黏稠稠的看起來不太對胃口,可是一吃進去,芥末的澀辣味吊起了墨魚鬚的鮮味,好甜好香啊!

日本僅有一個缺點,就是室內還沒禁煙,放眼望去,都是叼著、拈著煙的人們,穿著西裝穿著套裝,臉上掛上滄桑或倦容。因為語言的隔膜,侍應特別可愛,有個女侍應從中國青島來,誤以為我們是韓國人。她連國語都生疏了,聽起來倒像日本人說普通話,每一個字都咬牙切齒的。

第三夜,在尋找天婦羅的路上,搜索或豔紅或亮白的燈籠,兜兜轉轉,卻見很多站在路口的黑西裝人,沒機會也沒膽量問個究竟。走到「海女之酌」(A MA NO JYAKU)門前,不見人,卻聞樓梯上傳來分明的日語,是歡迎光臨吧。

電話:錦大津通店 052-959-5800
地址:名古屋市中區錦3丁目17-7

不知是因為那些燦燦的燈籠還是那句渺渺傳來的迎賓話,終於進了這家爐燒店。開放式的廚房,懂點簡單英語的主廚特地走出來,牙牙學語似的向我們介紹這是蝦這是魚這是肉。

看到馬肉刺身,先是雙眼放光,吃起來卻著實跟一般魚生沒多大分別,而且總夾雜點點歉意,本是一匹好馬兒啊!烤明太子,鹹鮮鹹鮮的,外焦內軟。一串肥瘦肉相間的烤豬肉,反而是滋味亮點,肥肉太香膩了,抵受不了誘惑就點了兩次。還少不得名古屋名物--手羽,那是雞翼連雞翼尖,香脆肉嫩。驚喜的是桃子酒,清甜的,連受不了酒精的我也喝上幾口。沒想到這就成了最昂貴的一頓饗宴,盛惠七千六百八十円(約港幣七百六十元)。


另一尋寶樂,就是逛不同地方的便利店,特別在名古屋這些城市,走幾步就碰到一間,在晚上,也就特別炫目。

嗜蛋的人,連雪櫃裡的一小盒溫泉蛋也不放過,澄黃的蛋黃還透著橙紅色,有種醇美的蛋香。各式各樣的便當、明太子飯團、各種雞蛋布丁、奶茶和牛奶,還有熱騰騰的關東煮。如果香港便利店也有那麼多選擇,以後深夜下班就不用為宵夜而發愁了。

因為有婆子性格,所以綠茶Latte、零食,甚至是蒲燒鰻魚罐頭,我都一概喜孜孜如獲至寶的把它們收到行李袋裡。

順帶一提,城市裡的日本人,獨自下班吃飯以後,竟然都手抱一本書,優悠靜看,店主也不會投來斥責目光趕客。原來是慢食享受的文化氣息,靜靜滋養著名古屋的夜。

(名古屋之四)

《他們在島嶼寫作--如霧起時》(鄭愁予)|我們在荒島寫作

知道鄭愁予的詩,還背得出來的僅是「東風不來,三月的柳絮不飛」,看了電影,最回味的卻是「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,是個過客……」。這是一個《錯誤》。

如果說「他們在島嶼寫作系列」這個題目,早就讓人有一種先入為主的孤獨,那麼《如霧起時》關於詩人的漂泊愁苦並不多,正如導演陳傳興所說,鄭愁予是「被誤解而獲得『浪子詩人』稱號」的。

那展現的是四五十年代台灣詩壇的盛世,當時的詩社活躍,辯論也多,詩刊雜誌叢生。頭一次看到了詩人瘂弦、辛鬱、商禽與楚戈,還有小說家聶華苓和書法家張充和,想象得到他們年輕時的華采綻放。那是個令人嚮往的時代啊。

目下所見,書中那一幀青壯的照片,與銀絲纏繞的一幀並置;詩人的兒女長大,詩人朋友徐徐老矣,感覺是一代光華已飄然而去了。然而妻子對他的愛愛到心坎裡、兒女的支持,還有詩人朋友間的情誼--大家的詩作流傳下來,還是這樣生機盎然啊!在島嶼寫作是孤獨的,但詩人的島嶼,也經已發展得四通八達,成了個炫目的旅遊勝景。

如果把每一個寫作的人,都比喻成在島嶼寫作,那麼在這個由網路所催生的文字滄海裡,我們都是其中一座荒島吧?太多喜歡文字的人,太多對生活質感敏感的人。

但,有誰會想到這個小島來呢?

荒島,蘋果樹,與木筏,這是九把刀新近在部落格的短篇小說,也在訴說荒島的故事。的確,那些荒島上的人,也會各自各精彩吧?

對的,自從開發了這個小荒島,人彷彿就有了寄託,腦袋裡整天有文字在滾動,心也無時無刻繫在這。我正在學習,學習如何開墾這座荒島。每天起來,給自己寫出一篇,它就賦予我一整天的精神力量。

小說家王文興的字字皆辛苦,他每一次的創作,彷彿是跟文字來一場激烈搏鬥。這我才意會到,我,也是決意執起這支筆的了。

願同樣筆耕的人,共勉。

終於買到一月八日的另一場《他們在島嶼寫作--兩地》,讓我與中文系結緣的林海音,好期待。